仁愛鄉(1):清流部落(Alang Glub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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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含蒼翠 離塵藉自然
清流部落(Alang Gluban)─莫那的注視
日昭和6 年(西元1931 年)二次霧社事件後日本強制將遺族遷居至臺中州川中島社,即今日的清流部落─南投縣仁愛鄉互助村。「清流」乃光復後之改稱,命名取北港溪溪水清澈之意。清流部落有北港溪在東南環抱,西有眉原溪,背倚眉原山,臺地內有阿比斯溪貫穿,形成川字形封閉而孤立的島嶼。賽德克族(Sediq)人稱此地為Alang Gluban,Alang 意指部落,Gluban 為中途休息之處。
如今四方旅人趁國道6 號交通之便,循臺21 線一段後微微左傾方向盤便滑進投80 鄉道,彷彿跨越時間的洪流,瞬間找到了歷史的線索。新清流橋,張開8 公尺寬的臂膀,用富含賽德克文化意涵的昂揚牌樓接待歷史的旅人。過橋後迎面書有「川中島」大字與清流部落人文生活聚落的字樣,下仿莫那.魯道生前與2 位族人合照製作的馬賽克半身壁畫,旁有霧社事件的簡介與部落導覽,左邊的觀景臺旁幸運的保留清流部落初始聯外的吊橋遺跡,寂寞的在樹叢間一任北港溪於腳邊流過。
清流部落目前有人口約500 多名,主要道路清風路的盡頭是清流派出所,為日據時期駐在所原址,保有制高點的位置;現今派出所牆面上繪有莫那.魯道的畫像,凝視著部落的遷移與興落,彷彿歷史終於由原住民的視角觀看。後方活動中心與廣場旁的小路循眉原溪而上,可以右切進入清流部落林道,是登山愛好者的訪幽祕徑;派出所右邊小巷末端則是餘生紀念碑與餘生紀念館所在處。
廣場上的餘生紀念碑為光復後設立,目的在紀念霧社事件遺族,旁邊倚山坐落著民國91 年興建的餘生紀念館,展示霧社事件與賽德克族相關文物資料,巡覽在陳跡斑斑的展品間,被時間巨輪輾壓得扭曲的時光,在窗外蟬鳴鼓譟間悠悠醒轉過來。
在部落高處展望整個部落,餘生紀念碑廣場涼亭旁有株高大的桃花心木,兀自立於一隅,探測著歷史的年輪;旁有標誌清風路、明月巷路牌一座,「清風明月」相對於深重的霧社歷史,似有不可承受之輕。依明月巷走入,若非左邊斑駁的文字代替了洞窟無言的口道出過去,這個三角型石窟─昭和16 年(西元1941 年)為防止美軍空襲而掘鑿的防空洞,很容易就被忽略,以為眼前盡是自然的操刀。
只是文字指示歷史的途徑,配置的老照片卻是川中島神社雛型,圖文之間,頗有錯置之感。
一群被錯置在殖民歷史的賽德克族人,如今用另外一種錯置回應著歷史的荒謬失序。應和著部落兩條道路─清風路與明月巷捨棄了文明理性的筆直交叉,而是彎彎曲曲交會扭轉,彷若被殖民者的歷史如麻花捲般盤繞,其中糾結難以一時說清。
暫時擱置霧社事件,將旅人之眼投注在生活觀察,稻香平疇的翠綠,部落內貓狗和平相處躺臥牆墩路間,孩童老人在黃昏暮色中奔跑乘涼,於假日市集採買難得的川中米,或體驗苧麻編織,品嘗山胡椒馬告的滋味;但閑靜的部落之旅,可能會在哪個攤子上聽聞電影《賽德克.巴萊》原聲帶,娓娓唱出「真正的人」的生命調子,電影的成功或許可以讓更多人願意親近瞭解部落自霧社事件而來的曲折歷史。


清流橋
原建於民國67 年的清流橋,抵擋不住九二一地震與幾次洪災的襲擊,橋基裸露,在原住民族委員會經費支持下興建新橋,新橋於100 年10 月27霧社事件81週年落成。


餘生紀念碑
原址為昭和12 年(西元1937 年)鎮座的川中島社祠,光復後仁愛鄉首任鄉長高永清於民國35拆除神社,39 年由陳鳴寰題「餘生紀念碑」五字。原為紀念霧社事件後,將起事者遺族集體遷往清流部落,感嘆其幸而餘生。原碑與兩旁的社祠石燈籠
在九二一整建工程時遺失,目前所見的紀念碑上多書「霧社事件」四字,且為電腦刻字,遺失些許樸拙的美感。


賽德克族(sediq)
臺灣原住民族分類在日據時期歷經伊能嘉矩、鳥居龍藏、小川尚義、鹿野忠雄與移川子藏、宮本廷人的調查與分類,奠定九族的分類基礎。其中Atayal 族分為兩個亞族Tayal 與Sediq。Sediq 於民國97 年從Tayal中獨立出來成為臺灣原住民族的第十四族。賽德克族內部分3 個語族:太魯閣Truku(93 年正名獨立)、道澤Toda、德固達雅Tgdaya。日據時期霧社分室所管轄的原住民分為四大部族:太魯閣群、道澤群、霧社群、萬大群,前三者屬於Sediq,後者屬於Tayal 族。霧社群有11 社:馬赫坡Mehebu、塔羅灣Truwan、荷戈Gungu、羅多夫Drodux、斯庫Suku、波阿倫Boarung、巴蘭(Paran)、卡奇克(Qacoq)、塔奇南(Tkanan)土岡(Tongan)、西袍(Sipo),前六社參與霧社事件。



編輯: / 潤稿:
  • 遠山含蒼翠 離塵藉自然。
  • 早期仰賴吊橋,此為新清流橋。
  • 莫那.魯道與族人的馬賽克拼貼畫。
  • 清流派出所前的壁畫,據高俯瞰的莫那。
  • 餘生紀念館。
  • 清流部落內的路牌—清風明月。
  • 清流部落內的防空洞。